女神的装备: 一次关于女性问题四部曲的谱写
2020/10/04展览现场
提问:新“对语”下的女性问题
自父系社会取代母系社会以来,某一种被压制的身份问题力量,如同被力比多捆绑至潜意识深处不断刺激我们面向人类现实进行敲打与反抗。进入到现代主义语境之后,这种潜意识的动力转化成为权力意识欲,让女性主义问题偏颇地成为女权主义问题,限制了我们通过女性问题角度切入人类文明历史进程样貌的可能性。在一波波的运动中,女性主义的活力也就自我“陈旧”化了,以至于成为一块被标签化的研究领域。
在这次展览中,我们重提女性问题,并不以女权运动作为发起源,其原因是在我们讨论“权力/权利”的同时,重要的女性身份的政治性获得之前,其重要的抗争对象已经转变成为资本化下娱乐工业和消费社会的立体魔方。在这个资本性培养皿内生长的女性,其重要的“自由主义”“平等主义”在这里失去了纯粹的讨论语境。如今的女性主义研究及讨论,在新的“对语”时代中必须升级到另一个层面,我们需要从对“性语境”“社会身份认同”“权力平等”等迷恋中摆脱出来,走向一个更为复杂、多元乃至无序的现实问题之中。
解题:制造对抗与冲突的并置
“女神”是展览讨论女性问题的一个线索,展览从最为表层的现象入手,即“女神”的娱乐化消费定义入手,梳理以这个关键词为拓延的“女神”图像史,在大量泛时空、泛领域中所制造的图像的并置中,让人们对女性问题已截然不同、极端多元复杂的认知状态得到彰显,并以此表明展览的立场:今天的讨论借着已然下行的“女神”定义,是在完全不同的坐标点上的重新出发,希望可以基本呈现其背后多元发散的维度和复杂乃至无序的脉络,放下各种历史与政治“包袱”,获得更广的讨论场域。
展览现场
在建构这样一个问题入口时,本次展览将提供一种尝试方法——我们选择回到问题的出发点,即“身体”,围绕展开一系列它和“物”的论述,尝试构建从最表层的“形而下”之器到其背后的“形而上”之问题体系。在这个讨论语境里,各个历史文物的藏品和当代艺术家的作品以组别的“对语”关系落于不同板块。这里没有递进的逻辑关系,更没有叙事性的脉络联系,而是一种持续制造对抗与冲突的并置性的思考。文物藏品作为博物馆“历史具象化”的媒介,传递着一种似乎不可侵犯的“真实性”,为“客观、有序、典型”的公众共识提供答案,却不想其天然的“不完整性”,一直为历史、现实乃至未来的“构建”提供着巨大的可能性。当代艺术的自发和在野性,极度个体化的表达,只有提问,没有答案,观念重于物质的“不可言说”与无法印证,与文物藏品之间的对抗是制造意义还是无意义,无法预知,因为并置策略的目的是引发思考而非给出答案。
回应:两个“神话”构建的泛语境中讨论
在展示中,围绕“女神”构造了两个“神话”:一个是以人类文明史不断通过虚构现实和现实虚构的方式建构的一套社会神话伦理体系;一个是以女性文化为载体不断实时刷新的时尚神话——两个展厅正如“两只翅膀”的象征关联展开叙述。从神话本体这一块,我们讨论“女神”的“政治性/身份”“进化中的伦理”“知识和品格”“权力美学”等概念;从作为时尚的隐喻神话中,我们讨论“自悦/自恋”“消费主义”“拜物”“经验美学”等概念。在这个相比较于行为和动作的板块层面上,又继续深入推进到“女神”背后女性问题的内核。这两组神话下的讨论内容在不同的构架下相互拉扯而不是割裂的语言关系。
《标签之外》 周姜杉、龙星如、陈济林 新媒体互动装置 尺寸可变
身体、行为、物、意识,在这里回到了社会性的起点,最终我们所看到的“神话”是一种非女性的话题,只是人类文明的必然动向。就如同当下被不断消费的“女神”概念,在“女神”背后被消费的一切内容都和女性主体无关,是一种社会阶段性的必然。我们构造的神话在这个层面上显得异常虚无,这与历史性中留下的实体神话形成了从“虚”到“实”的进化过程、从“实”到“虚”的逆向解构。碎片化和散点式为核心的展示策略,是这一双向过程的推演模式——每一件文物藏品都是历史的碎片,相较于在历史时空中的定位,摆脱宏大叙事的虚无缥缈,展示中更加强调其自身作为个体的完整性与表达性。每一件艺术作品都是讨论话题的一个散点,相较于在讨论语境中的坐标,展览更希望能够让艺术家个体的发问解构不停叠加/溯源的学术语境。如杨福东的《新女性2》与费丹旭的《四季仕女条屏》、程然的《幻狸录》与清代龙纹女褂、蒋志的《0.7%盐》与南宋胡纮妻吴氏金帔坠等的对语构建,为女性问题的讨论构建了一个泛时空、跨越现实与虚拟、杂糅社会性、历史性、政治性、文化性的多语境讨论,让女性问题意识在和历史文物的跨界语境缔造中,得到一次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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